池田大作是国际上知名的宗教活动家,他所领导的创价协会是当今日本最大的宗教团体,同时也是一个世界规模的佛教组织。他又是著名的社会活动家。自从上个世纪60 年代末以来,他一直致力于发展中日友好,他的名字也为国人所熟知,其著述在我国有很多译本,但对他的研究仍然相当薄弱。本人不揣浅陋,打算对他的思想与活动分别作些探讨,以期抛砖引玉。本文所论述的主题是他的未来观。
一、池田大作的中道思想
研究池田大作的未来观,首先必须探讨他的哲学思想。1959 年池田大作在31 岁时就提出了著名的“第三文明”论,试图建立一个能够包罗万象的思想体系,调和当时冷战局势下两种意识形态的激烈对抗,实现人类和解。1966 年作为日本创价学会会长与公明党的精神领袖,他在“第三文明”论的基础上提出了“中道学说”,以此作为创价学会以及公明党的指导思想。
(一)“三谛圆融论”
池田大作是一位大乘佛教信徒,他的中道思想实际上是以佛教天台宗的“三谛圆融论”为基础,吸收其它思想素材形成的。所谓“谛”是指“真理”,“三谛”指的是“假谛”、“空谛”、“中谛”。关于“假谛”,池田大作解释为“相当于显现现在该物的表面,通过人的感觉能感知的映象”。由于这个映象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被知觉的形态本身,只能说是‘假的东西’”;关于“空谛”,他解释为“指一切现象的特征”,“它是不能作为存在而被感知的”,[1 ] (P 351) 但它“是一种无可争辩的存在状态,即使它不是作为现象出现”。由于这是一种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它和‘无’没有区别”。但是“既然是存在,遇到机缘时,就要作为肉眼能看到的现象来出现,所以,又不能叫作‘无’”。[1 ] (P 323) 它“一方面对‘假谛’的‘生’产生作用,另一方面又由于‘死’而冥伏于宇宙之中”;[2 ] (P 609) 关于“中谛”,他解释为“包括‘假谛’和‘空谛’在内的本质上的存在。它是使形象显现出来,或者决定该物特性和天性的生命本源的存在”。“即或外貌形态有所变化,它也不变而贯彻始终”。但“它却只有在‘假谛’、‘空谛’中才能表现出来,离开它们,没有什么另外的‘中谛’”。所以,他认为:“万物的真相可以认为是‘空’、‘假’、‘中’形成的一体,后者是前者的三种表现方式”。[1 ] (P 352)
池田大作的“三谛论”,如果换成中国传统哲学词汇来表达的话,“假谛”相当于“器”,也就是形象的、具体的客观存在;“空谛”相当于“气”,指抽象的、普遍的客观存在;而“中谛”相当于“理”,指客观事物运行的规律。
在此基础上池田大作创立了独具特色的“中道思想”,认为这是解决人类所面临的一切问题的关键。
(二) 中道思想
池田大作“中道思想”的核心精神是把世界的发展看成一个统一体,各种事物间的关系不是绝然对立的,而是和谐的,有序的,相互依存的。
主要内容有: (1)“色心不二”主要是调和思想。他说的“色”相当于现代哲学所说的物质,而“心”则是指意识的活动。“‘色法’与‘心法’是两个方面,但又不是两个方面,是作为统一体存在的”,是相互依存的,不可分割的。所以“两者中的任何一方都不能说自己是根源”,它们“在各自的侧面发挥着生命的能动性, 同时在一个生命体中又成为浑然的一体”。[1 ] (P 16) (2)“依正不二”主要是说明人类与存在、环境的关系。他认为:“人和自然不是相互对立的关系,而是相互依存的”,是“一体不二”的关系,[1 ] (P 30)两者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人类必须用这种态度进行生存活动,才能免遭灭顶之灾; (3)“生死不二”主要解释人生的问题。他认为生和死“是生命这一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存在的两种不同的显现方式”,死只是生命的一种“冥伏”状态,“‘冥伏’不能归结为无”。他说:“作为身心统一体的生,是‘假’的形体,其中包含着‘空’”,所以死后的生命,“作为‘空’而存在,同时其中孕育着‘假’的倾向性、方向性。贯穿在‘空’和‘假’中的生命本质称为‘中’”,所以,“生命的本质在无限的持续下去,不过,有时取显现状态,有时取冥伏状态而已”;[1 ] (P 324) (4)“善恶不二”主要是论证人性的问题。他认为主张性善、性恶都是一孔之见,“人的本性既非善,也非恶,而是两者兼而有之”,[1 ] (P 385) 也就是说“既具有善的可能性,同时也具有恶的可能性”。[ 3 ] (P 94) 只有从这种角度,才能正确地处理好善恶问题,遏制犯罪; (5)“资社不二”主要是阐述当今国际政治问题,强调调和思想等。[4 ] (P 180)
他说“中道思想”同“单纯的中间、对立、妥协等肤浅的解释不属于同一层次”,[5 ] (P 2) 是一种“拥有强有力主张、主义,具有打破、主导、包容、统一既成思想之力量的大原理”。[ 6 ] (P 179)
由此可知,池田大作虽然是一位虔诚的佛教信徒,但是他的思想并不神秘,并非是普通人难以理解、荒诞不经的东西,也正如他所说,在“神本”与“法本”之间,他是“法本主义者”。[1 ] (P 383) 这是他所领导的创价协会在短期内发展成为日本最大的宗教团体并在海外取得发展的主要原因。
以上述哲学思想为基础,为了解决人类所面临的种种问题,池田大作提出了一整套“不二法门”。
二、池田大作对未来人与世界关系的看法
池田大作认为人同自然、社会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只有在和谐的环境下,人类才能免除危机,取得持续的发展。
(一) 在人与自然的关系方面,他主张人必须改变自己是自然主人的看法,要将自身看成自然的一部分,这样才能保障人类的生存与发展。
池田认为自从文艺复兴以来,为了改变基督教轻视人间、重视天国的态度,宣扬人文主义,将重心转移到人间。这本无可厚非,但是却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把人看成是自然界的主人,把人与自然看成是对立的关系,用对立的态度处理人与自然之间的一系列问题。“其出发点是为了人的利益要去征服和利用自然”,这种态度是目前出现严重的环境危机、“使现代的自然和人类的协调关系崩溃的一个原因”。[ 1 ] (P 31) 自从近代以来,人在对自然的斗争方面确实取得了很大胜利,但是由于蔑视自然,也招致了自然的报复。他认为现在频繁出现的天灾,诸如温室效应、臭氧层的破坏、大气污染、水土流失、动植物资源的丧失、水旱灾害等,很大部分原因“是由于自然对人类的力关系的逆转造成的”。[1 ] (P 36) 所以现在“威胁人类生存的不是天灾,而是人灾”。针对有人认为科学的发展会解决上述问题,池田认为:“现代文明确实有通过科学而防止了自然灾害的功绩,但另一方面,这功绩本身成了人灾、新的灾害的起因”。它会“使人类偏离人类伦理这一现代最紧迫的根本问题,很容易成为带来更大灾害的因素”。[ 1 ] (PP 38~39)因此池田的结论是,“要清除公害,除了依靠‘依正不二’的理念之外,别无他途”。[ 1 ] (P 34)
他认为“依正不二”的原理,就是主张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更主要的是相互依存。因此,“科学技术是不应该被用于征服和统治包括各种生物在内的自然界这一目的。科学应该是用来使人类与自然的节奏协调, 使其有规律的活动最大限度地发挥效用”。[ 1 ] (P 39)
基于这一看法,对于公害问题,他主张:“第一,要将物质的消费控制在最低的限度,尽可能地再生使用废物。第二,利用人的肉体的能量,这有利于防止生产化学物理能时,对资源的消费和污染,同时也有利于人类的健康。第三,要充分认识到药品、食物添加剂以及其它一切化学产品必然有利有弊两个方面,而禁止滥用”。[ 1 ] (P 58) 为了彻底解决污染问题,“作为解决问题的前提,市民不应该去责难客观,而应当改变自身的生活方式”。他呼吁所有的人都要反思自己,以“尽力消除个人生活中有害于环境的部分”等等。[1 ] (P 56)
(二) 在人与社会的关系方面,池田大作既承认人的个性,也强调人的社会性,主张个性发展的前提是不能破坏社会的和谐。
任何真理如果走到极端,都会变成谬误。人文主义的兴起在打破封建专制、确立现代自由民主秩序方面,功不可没。但到现代这一理论却被人推向极端,将强调以人为中心偷换成以个人为中心,将自由理解为放纵,将民主理解为自己做主,将个人同社会对立起来,从而出现诸如虚无主义、无政府主义、反正统文化、嬉皮士等光怪陆离的运动,招致了犯罪率的攀升以及社会的动荡。
为了维护人类社会的和谐,本着“色心不二”与“依正不二”的理念,池田大作认为:“人类所应有的价值观念决不是狭隘的”,要排除个人、民族、国家利己主义。他说:“从二十世纪到二十一世纪,人类具有的价值观念”应该“具有普遍性”。人不是以某个个体、某个民族、某个国家的存在,“而是一种与人类社会、整个地球大自然,甚至是与整个宇宙具有连锁关系的生命存在”。如果每个人能以这种态度去生活,他就会“容让宇宙中所有的生物”,[1 ] (PP 150~151) 整个社会面貌就会焕然一新。
面对日益增多的个人、集体与社会大众间的冲突,池田大作既反对为了一己之私而置社会公德于不顾的极端个人主义,同时也反对社会体制利用它的权威侵犯个人尊严。他认为只要本着“为整个社会的和睦而努力”的信念,每个人、每个团体的行动,就“未必会使社会落入不可收拾的、无秩序的状况”;[1 ] (P 140) 面对日益膨胀的人口,他认为必须采取节育措施,才能“缓和发展中国家常有的饥饿状况”,消除对人类整体生存的威胁。他说:“作为一个信仰宗教的人,自认为对人的生命的至高无上的价值有深刻的认识”,但是“在受胎前限制生育,事先减少一些婴儿诞生的可能性”,“这才是更现实地尊重生命”;[1 ] (P 127) 对于男女平等问题,他认为真正的男女平等是“指能够发挥男女各自特性的机会的平等和他们因此得到的报酬的平等”。[ 1 ] (P 120) 他反对那种认为妇女解放就是走出家庭的主张,认为母亲本身就是一种适合发挥女性长处的职业;对于性解放问题,他既反对传统的性禁忌,同时也反对性放任。他认为:“社会如果没有规范,就不能称之为人类社会,甚至会比动物社会更加低劣”,因为“具有一定程度精神机能的动物,必然就会具备某些行动规范”,所以必须“使性爱具有道义性”。[1 ] (P 7)
三、池田大作对未来国际政治发展的看法
池田大作从“中道思想”出发,认为民族、国家之间虽然存在利益的不同,但是基本的、长远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大家应该在平等的基础上,对话协商,消除隔阂,放弃战争,走民主化、一体化之路,将地球建设成人类的乐园。
(一) 池田大作认为让民众当家作主的体制是人类发展的方向,各国民众应该努力提高议政参政能力,为建设、巩固民主体制而努力。
池田认为民主主义体制是有缺陷的,比如往往会使一些“善于哗众取宠”的、“破坏民主主义,企图掌握独裁权力的”野心家“登上权力宝座”,诸如墨索里尼、希特勒之流。但是尽管如此,在今天的世界上,从大局来看,比较而言,“不能不得出结论,民主主义是最令人满意的政治体制”。[1 ] (P 267) 当然为了将民主主义体制的危险降到最低,必须对民众“通过教育提高知识和伦理水平”。此外还要“尽量分散权力,尽最大努力把权力下放到群众手中”,[1 ] (P 268) 让普通民众最大限度地参政议政,确保民主不被破坏。
不过国情不同,政体也不能强求一律。他说:“要根据这个国家的民族性、教育程度、国际条件、经济发展的阶段等,来采用最适合于这个国家的体制,这才是正确的”。他认为共产主义、君主立宪制、共和体制等各有其特点。“在国民大多数已经变成无产者,苦于少数资本家压迫的国家”,共产主义“是最受欢迎的”。[1 ] (P 270) 他说中国以前“停滞不前的原因是由于政治上的不稳定”以及“社会资本匮乏”等,在实行了共产党领导的体制之后,“政治上获得了稳定”,而且“通过社会主义体制实行计划经济”,社会资本的积累率得到提高;[1 ] (P 219) 君主立宪体制虽然有封建性,但是在一定情况下,“作为崇拜对象的国王或者天皇同掌权者分离”是一种“明智的做法”,可以为国家带来稳定。[1 ] (P 211) 但是“不管什么体制,必须让最大多数人掌握基本的主导权”,否则,“任何理想的制度,也要变成压迫人的坏体制”。[1 ] (P 270)
(二) 池田大作认为为了人类的共存与繁荣,各民族、国家要平等协商,增进相互间的了解,消除对立与误解,废除军备,实现世界和平。
池田大作认为:“我们必须消灭破坏文明、夺走宝贵生命进而招致人类灭绝的、可怕的战争”。[ 1 ] (P 231) 为了达到这一目标,首先必须将爱国心与人类爱统一起来。他认为:“热爱自己生长的土地和社会,希望其进一步发展”,“这本身是一种美德,……没有这样的热情和魄力,恐怕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社会发展”。但是这种感情走向极端,“一旦被利用来卷入国家与国家的对立中,就会带上邪恶的色彩”,[1 ] (P 225) 从而导致人类野蛮地自相残杀。所以要教育现代人认识到“现在的生活基础已经扩展到世界规模”,“所谓自己生存的国土,也可以说那就意味着世界”,那么“如果在现代寻求相当于过去本来意义上的爱国心这个理念的话”,就应该“把全世界看成‘我的祖国’”。[1 ] (P 227) 所以要把祖国爱化为人类爱,这对实现人类和平至关重要。其次要进行对话交流,消除误解与隔阂。由于国家利益的对立、民族利益的对立、意识形态的对立、宗教的对立等,导致很多国家与民族间互相猜疑与憎恨。要消除这种状况,必须加强各方面的交流,尤其是民间人士的交流。“尽管接触与交流的加深,也不一定每次都增加友好,但是在相互了解的基础上的争论,不会发展成为无谓的恐怖和猜疑”,他认为“这是维护和平的最重要的条件”。[ 1 ] (P 302) 在发扬人类爱以及相互信赖的基础上,在国内要致力于消除战争发生的经济原因,用其它手段刺激经济的发展,诸如社会保险、充实教育、建设住宅、对外援助等。还要和平利用原子能,成立联合国监督检查机构。[ 1 ] (PP 231~233) 废除一切军备,制订和平宪法,“放弃一切战争的权力”[ 1 ] (P 241)等。
(三) 池田大作认为未来人类政治发展的方向是一体化,欧盟的模式值得重视,而中国与东亚将在其中发挥关键的作用。
人类的一体化兆端于地理大发现,但真正取得实质性进展是二战以后欧洲经济共同体的成立,自此世界统一就不再是遥远的话题。池田大作认为,随着世界的发展,随着人类相互交流的增多与相互依存的紧密,“人类在其发展的下一阶段,会实现政治精神方面的大同”。[ 1 ] (P 2)“过去那种意义上的国家必然消亡”,将来“理想的形态是实现世界联邦”,而传统意义上的国家“把它当作表示社会文化特征的地区单位或者行政单位大概就可以了”。[ 1 ] (P 217) 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根绝人类相互间的仇视与残杀,真正彻底地实现人类和平。就统一的方式而言,“必须以全人类的平等为前提,即不是以一部分人继续统治另一部分人, 而是以自主的形式加以实现”。[ 1 ] (P 2)“各国以平等的立场和资格进行协商”,然后走向联合。所以他认为,欧洲联盟的“尝试大概能成为这样一个楷模”。[1 ] (P 296) 为了给全球统一奠定基础,首先要加强民族、国家间的对话交流,加深相互的理解,“形成人类在精神上的整体感”; [1 ] (P 305) 其次要使全球经济得到均衡发展,发达国家应该帮助后进国家实现经济现代化;[1 ] (P 195) 再次还要加强各国间的经济合作,对全球的经济活动进行统一规划,互通有无,“实现经济统一”; [1 ] (P 281) 此外还要使用新的国际通货,取代目前有很大弊病的美元[1 ] (P 281) 等等。
在世界统一的过程当中,池田大作认为中国以及东亚将会起主导作用。在同汤因比的对话中,他们一致认为,中华民族在漫长历史长河中养成的世界精神与经验,儒家思想中的人道主义与合理主义,中国人与其它民族交往时所表现出来的爱好和平与稳健的精神等,[1 ] (PP 286~287) 意味着中国的复兴将会给世界带来“相当大的波动”,[1 ] (P 290)“中国有资格成为实现世界统一的主轴”,从而给世界“带来政治统一与和平”。[ 1 ] (P 295)
四、池田大作对未来宗教的看法
池田大作认为未来的人类为了和睦相处,宗教必不可少。但这种宗教必须“以法为本”,具有合理性、包容性。
(一) 池田大作认为宗教掌握着人类发展的方向,是维持社会和谐与发展的基础。
对于人类的未来而言,池田大作认为人类的一切活动是有目标的,“提供这一目标的就是共同的宗教”。他说产品、社会组织、人的愿望等“都是建设文明的素材,但它还不是文明应当具备的灵魂”,“而看准这一方向, 掌握这一方向的智慧, 是来自宗教”,[1 ] (P 362) 也就是说只有宗教才能掌握文明发展的正确方向,宗教是“文明的源泉”。[ 1 ] (P 368)
对于人类的发展而言,池田大作认为:“宗教所具有的直觉会给整个人类带来价值”。他说:在科学“创造者身上出现的那种可称之为伟大的精神飞跃的现象,其源泉就是直觉”,而科学是“以理性为主”,而宗教“是以直觉为中心”,两者结合,“相辅相成地发扬下去, 其结果会进一步开阔人类的视野”,[1 ] (PP 25~29) 极大地促进人类的发展。另外,他还认为,只有依靠“宗教来领导科学技术文明”,给科技工作者提供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才能防止因科学技术所导致的“人灾”。[1 ] (P 39) 爱因斯坦说“没有宗教的科学是残废,没有科学的宗教是瞎子”[1 ] (P 28) 是值得现代人认真思考的。
根据“善恶不二”的哲学,他认为只有“宗教的爱才是克服以我为中心的良药”,[8 ] (P 391) 宗教宣扬的是“对他人的同情以及为人类幸福作出贡献的精神”,[8 ] (P 117) 宣扬的是“慈悲的胸怀”。只有具备这种精神,政治家才不会“沉溺于权力角逐”,[8 ] (P 121) 民众才敢于同邪恶的现象作斗争以确保民主,民族、国家间才能抛弃前嫌而和睦相处,全球统一的目标也才能实现等等。
(二) 池田大作认为原有的宗教都有各自的缺陷,世界需要一种合理的、具有包容性的新宗教。
他认为基督教、伊斯兰教、儒教、道教等因为各自的缺陷“都衰落了”,现在需要创立一种新型的宗教。对于这种未来的宗教,他提出了几个原则。第一,新宗教的教义必须合理。他说在现代由于信仰自由,信教“是不能用权力去推行”的。在一个理性、科学的时代,宗教教义必须能让人理解,否则就“不能得到大多数人的信仰”。[1 ] (P 306) 所以,新宗教必须抛弃传统宗教的“神本”,而“以法作为自己的根本”,才能“经得起合理思维的考验”。[ 1 ] (P 385) 第二,新宗教要吸收以往一神教与多神教的长处。他认为一神教有利于科学的进步,而多神教有利于世界的和谐,所以新宗教必须具有“普遍性”,从而“有利于把人类组成一体”。[1 ] (P 380) 第三,新宗教要主张“人类之爱”。他说现在“到处都在泛滥着自我和狭隘的偏见”,所以中国古代的墨子所主张的“兼爱”,也就是“爱他人之父如爱自己之父,爱他人之国如爱自己之国”的精神值得提倡。[ 1 ] (P 425) 第四,新宗教不主张禁欲。根据“善恶不二”的道理,他认为人性是善恶结合体,灭欲是不可能的,必须强调自我与世界的调和,“从而将欲望导引到创造生命的方向”。[ 1 ] (P 394) 第五,新宗教奉行政教分离的原则,不强行干涉政治事务。第六,新宗教必须尊重信仰自由、言论自由等等。
综上所述,
(原载《苏州大学学报》2002年3期,录入编辑:乾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