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关注的主要是哲学思想方面。这里想谈一下张申府先生首倡的“解析的辩证唯物论”和中、西、马“三流合一”的思想,在20世纪中国哲学史上应有的地位,以及它对中国现当代哲学和文化发展的深刻影响。
现在人们都热衷于讲中、西、马“对话”,中、西、马“会通”,要求打破学科壁垒,培养中、西、马兼通的学术大家。但是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提出中、西、马“三流合一”的思想是很不容易的,是需要眼光、也需要胆识的。可以说,这种观点直到
下面我想就这个问题,分几点来谈一谈。
一、“三流合一”提出者的知识背景
我们从张申府先生的家学渊源和教育背景,以及他不断追求新思想的求知经历,可以看出他在青年时代就打下了中、西、马三个方面很好的学问根底。13岁前他在家乡接受的是传统教育,主要诵读《诗经》、《四书》、《礼记》等国学经典。1906年到北京上新式小学。1908年入读顺天府高等学堂,一方面学习英文和日文,学习西方的科学、数学和哲学,读过《哲学要领》、《泰西学案》等西学教材,以及《天演论》、《新民丛报》等宣传新思想的报刊。同时继续学习中国传统文化,对儒家、道家、墨家、名家、佛学以及刘劭的《人物志》等都进行了学习和研究,特别热衷于阐扬孔子的仁学、先秦名辩思想和《老子》、《易传》的辩证法思想。1912年开始读《说文解字》,喜研“小学”。正如张岱年先生所指出的:张申府在接受西方学术时,并没有把自己与中国传统思想隔离开来。
1914年入读北大数学系,当时他最重视、最集中学习的是数理逻辑。大约在1915年,他读到了罗素的《哲学问题》一书,深受其影响,于是遍读当时他能找到的罗素著作和文章。正是罗素引导他进入了哲学之门。舒衡哲说张申府的哲学道路是“由数学跳到哲学,又由逻辑跳至唯物辩证论”[1](P50)。大概从1916年开始,他受到李大钊先生的影响,开始关注唯物史观,接触到马克思主义理论,并和李大钊、陈独秀一起筹建中国共产党。1920-1923年间,他在法国、德国等地考察社会主义运动和研究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论。1922年,他读到了列宁的《国家与革命》、《左派共产主义——一个孩子病》以及托洛茨基等人的著作,对马克思主义的世界历史意义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以后他也读过斯大林为《联共(布)党史》写的《关于辩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评价非常之高。张申府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特别注重于辩证法(也译为“对戡法”)。他把辩证法的基本观点概括为“相反而相成,矛盾之谐和”,读了列宁的《哲学笔记》之后,又概括为“相反相成,对立统一”,应该说是抓住了辩证法的根本。我们要考察“三流合一”思想的理论来源,不能不注意到他的上述教育背景和求知经历。这是我想讲的第一点。
二、“三流合一”思想形成的过程
从上个世纪20年代到40年代,
20年代是酝酿阶段,可以1925年写的《第三文化之建设》一文为代表。在中国文化发展道路问题上,他提出要超越“保守东方旧化说”、“移植西洋旧化说”、“机械地融合东西两化说”三种旧的文化观,在唯物史观的基础上,“将东西所有旧有的东西,都加以重估,评衡,及别择”,创造一种既超越中国旧文化和西洋近代文化,又吸收双方之优长的“第三文化”。“第三文化”的建设,要顺“物质”之可能,建立一种“超资本主义”的新经济制度,还要在精神方面把西洋文明最大的贡献即“科学法”拿来,切实运用活的辩证法(对戡法),才有可能成功[2](P61~64)。这里面已有“三流合一”思想的萌芽。
30年代是第二阶段,他正式提出了“三流合一”的思想。申府先生1932年9月开始主编天津《大公报·世界思潮》副刊,主要介绍当时的新思想,包括辩证唯物论、西方的科学和哲学及其最新进展。
40年代是第三阶段,以1941-1942年间写的《家常话》为代表,申府先生继续坚持和发挥“三流合一”思想,有些道理讲得更加明确、更加深刻了。他说:“我始终相信,孔子、列宁、罗素是可合而一之的。我也始终希望,合孔子、列宁、罗素而一之。”在他看来,孔子代表了中国古代以来最好的传统,即“由仁、忠、恕、义、礼、智、信、敬、廉、耻、勇、温、让、俭、中以达的理想”,这主要是讲人生理想;罗素代表了西洋以来最好的传统,就是西方最进步的科学和逻辑,尤其是他最为看重的数理逻辑;列宁代表了新的正在兴起的、方兴未艾的传统,这就是唯物辩证法、辩证唯物论。他认为“合孔子、罗素、列宁而一之的新体系定是新世界中的新中国的新指标、新象征”[4](P434)。就是说,他认为今后的“新中国哲学”,乃至“新世界学统”,都必然要走中、西、马“三流合一”这样一条道路,他对此充满了信心。在40年代,不只是《家常话》,我们看到申府先生还有不少类似的论述,说明这个时期他的“三流合一”思想已经相当成熟和定型了。这是我讲的第二点。
三、“合一”的涵义是什么?
要准确了解张申府的“三流合一”思想,弄清楚其中“合一”的涵义是一个关键。
我们现在的研究有一个薄弱环节,就是不太了解三四十年代提出“三流合一”思想时的舆论环境,以及提出来后在中国思想界有些什么反应。我们可以想见,当时占统治地位的思想营垒,站在国民党方面的学者,无论是自由派还是保守派,对“三流合一”思想都是反对的,因为你宣传辩证唯物论,在他们看来是“乱党的哲学”,不但要口诛笔伐,有人甚至破口大骂。当时报刊上确实有不少这方面的资料。而在革命的思想营垒,共产党方面的学者,对张氏兄弟的“三流合一”思想是不是就非常欢迎呢?像我们今天这样,大家都非常肯定这一思想的价值呢?事实并非如此。我可以举一个例子:1940年,陈伯达在《中国文化》杂志上就“新哲学”问题发表了《致
对于当时思想界的各种反应和评论,申府先生当然是了解的,实际上他也作出了回应,进行了答辩。他主要是从方法论上指出,“三流合一”并不是什么折中主义的调和、混合,而是一种“辩证的或有机的综合”;不是外在凑合的大杂烩,而是“有机的化合”。比如他说:“我们的新哲学应该是过去最好的传统与科学与逻辑与辩证唯物论的一个革命的创造的化合体。”[5](P258~259)所谓“革命的创造的化合体”,就是创造的综合,就是我们现在讲的综合创新。在他看来,“三流合一”并不是从各大家的学术里边,这里取一点,那里取一点,拼凑成一个系统。它不是“混合的综”、“外表之综”,而是在逻辑分析的基础上,经过扬精去糟,“而以逻辑的综合继之”的“化合的综”、“内里之综”[6](P83~84)。他对这两种不同性质的综合作了明确的区分,强调有机化合之“综”不是形而上学,而是辩证法。“三流合一”所要创造的中国新文化,应该是“各种现有文化的一种辩证的或有机的综合”[7](P192)。然后他进一步指出:所谓“合一”的本质涵义就是对立统一,就是相反相成。所谓“相反的”,“乃是一个整东西的不同的方面,不可相缺的方面”,即矛盾的不同方面,必须“以相反的为分而观其所属的全,而观其会通”[8](P522)。就是说你不但要看到相反的、对立的方面,而且也要看到相反相成、相容相通、相资互益这个方面。我们在申府先生的文章中可以看到,他有许多表述这方面思想的概念,比如“相需相待”、“相容相通”、“相融谐通”、“相需相资”、“相补相充”、“相辅相成”等等,这些概念所表达的“合一”的涵义,都可以归属于辩证法的“同一性”范畴。这一点他在理论上非常清醒,自信在方法论上是完全站得住脚的。
四、“三流合一”思想的实质内容
弄清楚张申府讲的“合一”之涵义后,我们对“三流合一”思想的实质内容就比较容易理解和把握了。在他看来,中、西、马三种思想资源之间的关系,相反相成、相容相通、相资互益、相辅相成的情况都有。下面看他是怎样具体论述的:
他首先论述了当今世界两大哲学主潮,即“逻辑解析”与“辩证唯物”之合一、合流。在《现代哲学的主潮》一文中,他说:“现代世界哲学的主要潮流有二:一为解析,详说逻辑解析;二为唯物,详说辩证唯物。”二者似乎是相反的,但相反者常相成。二者有不少相通之处,突出地表现在都要实事求是,都要根据科学,都反对承认有不变之本体的玄学。二者不但相通,而且相补。“解析末流之弊是割裂破碎,辩证唯物之弊则是笼统漠忽。因此,解析与唯物,实正相补。”只有“两势会归、相通互补”,才能发扬各自的优长,而避免各自的偏失。因此,他得出结论:“最近世界哲学里两个最有生气的主潮是可以合于一的。而且合一,乃始两益;而且合一,乃合辩证之理。”在他看来,“将来的世界哲学实应是一种解析的辩证唯物论”[9](P185~186)。这就是他理想中的一种将逻辑解析与辩证唯物“合于一”的哲学形态。
其次,他非常重视辩证唯物论与中国传统哲学精华的会通。在张申府看来,“辩证唯物论,虽成自西洋近代,恰是中国古哲学与方法的真传统”[10](P632)。他认为中国是一个“尚实”的民族,实是中国最好的传统,凡是中国的长处都在于实。说实话,做实事,讲实学。真实,切实,平实,朴实;实在,实际,实践,实验。朴实无华,充实有力,诚实无欺,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等等。承认实在、如实而观就是他讲的“大客观”,就是辩证唯物论的基本方法和态度。他又说:唯物辩证法的第一精义就是活。“中国哲学所见的生活,乃是熙熙融融为其象,而实大刚健为其体。中国哲学的出发点确在是活的。”[11](P181)这种活的、实在的辩证法包括“一阴一阳之谓易”的观点,物极必反、剥极必复、相反相成的观点,对事物总要作面面观、全面观乃至反面观的观点,关于事物的发展变化和“生生日新”的观点,关于事物的普遍联系和“通”为一体的观点,以及掌握分寸、恰到好处、“执两用中”的观点,等等。在他看来,“中国哲学的言仁、生、易,实深有合乎辩证法,有顺乎大客观。”中国哲学的基本概念:实、活、中、仁、生、易、通等等都是相通互融的,在整体上体现了辩证唯物论的根本精神,所以他说“‘实而活’就是辩证唯物论或唯物辩证法的精蕴”[12](P298)。张申府比李约瑟更早、更明确地提出了辩证唯物论在中国古已有之的观点,他的缺点是没有把辩证唯物论的现代科学形态与古代素朴形态区分开来。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现代科学形态激活了中国传统哲学中内蕴的唯物辩证法的真精神,彰显了其意义和价值;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又需要中国传统哲学提供支援意识,因此二者的合一、合流实具有必然性。
作为一个革命者和启蒙思想家,
再次,中西两大哲学传统的相容相通和相资互补,也是他长期关注的一个重要课题。在他看来,“今日的问题,以及今后整个世界的问题,根本都在把中国古代道德哲学与西洋近代自然科学融合起来,而特别要从双方的方法精髓入手”[14](P319)。具体地说,“一与通是东方哲学之特长。多与析则西方哲学之所擅。信一与通,邻于神秘。持多与析,必重逻辑,而求最的之知”。他的愿望则是“于多见一,由析达通;一不忘多,析而以通为归宿”[15](P138)。也就是说,力图在方法论上实现中西哲学的互补和融通。他特别希望用西方的科学、逻辑和唯物辩证法,来纠正中国传统思想笼统、模糊、混沌、不求甚解的毛病。在此之前,他还说过:“‘仁’与‘科学法’:我认为是人类最可宝贵的两种东西。仁出于东,科学法出于西。”科学法的根本精神“本不外乎诚实二字”,他认为这就是孔子讲的“四绝”:“勿意,勿必,勿固,勿我”。有了这种精神,就可以避免培根讲的“四妄”:“种妄,穴妄,市妄,戏妄”①。在这里他表明中西哲学也有相通之处,孔子和培根都强调观察的客观性,反对违背客观真实的种种主观虚构。他认为英国哲学的传统是重视经验、注重实际、主张实在,这点与中国传统哲学思想是最为接近的,力图在两种哲学传统之间寻找共同点。他沟通“仁”与科学法的基本思路,则是企图以“仁”作为引导科学法的价值体系,认为“今日世界的问题,是如何把仁的生活,与科学或与由科学而生的工业,融合在一起”[16。这也是一种互动和互补。
以上内容主要是讲哲学思维方式上的中、西、马“三流合一”。
除了注重哲学思维方式的综合创新之外,张申府先生的“三流合一”思想还有一个重要的维度,就是力图实现人生理想和社会理想方面的中、西、马“三流合一”。他把作为人类最高理想的共产主义与理想化了的孔子“仁学”结合起来,以“仁”为形式而以共产主义为实质内容,同时吸收了罗素的社会哲学和西方自由主义思想的某些资源,提出了“个人主义”与“大同主义”统一,“遂生、大生、美生”,“天人合一、天下归仁、止于至善”的人生理想和社会理想。它既是共产主义人生理想和社会理想中国化的具体表现,也是中国传统“仁学”的现代转化,又是对西方资产阶级自由、民主思想的积极扬弃。
五、“三流合一”思想的时代价值
前面已经提到,张申府先生首倡的中、西、马“三流合一”思想,其最重要的意义就是为中国现当代哲学和文化发展指出了一条现实道路,我们今天仍然是在这条道路上往前走。近代以来,“中国向何处去”、“中国文化向何处去”一直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这就是中国社会和中国文化发展的道路选择问题。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道路关乎党的命脉,关乎国家前途、民族命运、人民幸福。”所以道路选择和道路自觉问题至关重要。近代以来,在中国文化发展道路问题上一直有古今中西之争。到了“五四”时期,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中、西、马的关系问题就成为近百年来文化道路选择和文化论争的中心主题。古今中西之争继续存在,但是多了一种文化道路选择的可能性,就是既不走“全盘西化”的道路,也不走“复归传统”的道路,而是在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价值原则指导下,超越古今中西之争而又吸收古今中外文化的精华,走一条中、西、马“三流合一”、综合创新的文化发展道路。李大钊、陈独秀、瞿秋白、鲁迅、毛泽东等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但是最先提出“三流合一”思想、原则、方法和概念(话语)的人却是张申府,最先明确支持这个提法的人是张岱年。中、西、马“三流合一”是五四后中国哲学和文化发展的一条现实可行之路,是一条康庄大道,在今天,它的时代价值已经越来越彰显出来了。但是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提出这种观点并不容易,也难以得到广泛认同,因为当时正是代表中国社会各阶级利益的各种政治势力决战的时期,国际国内阶级斗争尖锐复杂,思想上的路线斗争也十分激烈,人们从现实利益考量,往往只看到各大思潮之间的分歧、对立,互相批评,激烈论战,“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这一面,而对它们之间相反相成、相容相通、相资互益、对立互动的一面有所忽略,或者视而不见,看不到它的前瞻意义,甚至把“三流合一”思想当作一种企图消弭阶级斗争和思想路线分歧的“奇谈怪论”而加以批评。张申府先生曾经预言,“第三文化”的建设,一要建立一种与之相适应的新经济制度,二要提高人们的科学知识水平,特别要善于运用辩证思维方法。中国在建立了社会主义的基本制度和接受了“文革”的教训、走上改革开放的道路后,对中、西、马“三流合一”思想的认识也达到了一个新境界,张岱年先生提出的“文化综合创新论”得到广泛认同就是一个显著标志。这是符合历史辩证法的。申府先生生前没有看到中国思想文化界的这种好形势,没有看到今天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已经把中、西、马“三流合一”的道路越走越坚实,越走越宽广。他如果地下有知,也会笑慰九泉的。
关于中、西、马三种文化资源在“三流合一”中的地位和相互关系,我在2006年纪念
最后我再谈一点感想,提一个建议。
两年前,河北师范大学开创性地建立了张申府张岱年研究中心。两年来,中心做了扎实而又富有成效的工作,创建了二张研究网站,出版了二张研究集刊,有力地推动了全国范围内的二张思想研究。我觉得今天这个会开得非常适时。过去二张研究的重点是
我是从解决一个具体问题的感受而意识到编辑出版全集的紧迫性的。出席这次会议,我想讲一下“三流合一”问题,但是直到
全面推进二张生平、著作和思想研究,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在舒衡哲访谈录之后,我们还没有看到过一本我国学者写的翔实的张申府传记、年谱之类的书,这不能不说是令人遗憾的。张申府是一个传奇性的历史人物,他的丰富而曲折的人生经历,不仅应该是学术研究的对象,而且是文学创作的很好素材。河北省有才华的作家如果能把它写出来,拍成电视连续剧,一定是很吸引人的。张申府、张岱年兄弟在传播马克思主义并为其寻找中国因缘的过程中,思想契合,感情深笃,但是两人的性格却很不一样。“刚毅木讷近仁”的
(本文是作者
【注释】
①张申府:《所思·七》,《张申府文集》第3卷,第64页。培根讲的“四妄”,近人又翻译为“种族假象”、“洞穴假象”、“市场假象”、“剧场假象”四种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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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张申府.论青年思想[A].张申府文集(第1卷)[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5.
[22]张申府.民主原则[A].张申府文集(第卷)[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5.
[23]张申府.所忆[A].张申府文集(第3卷)[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5.
(原载《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5期。录入编辑:里德)